华福洁癖,只是个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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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坠落的水手

    *让/哈里♀,哈里单性转,有哈里单箭头金、性转朵拉/哈里以及曾经哈里随便的身体关系提及,本质是人人爱彪姨(不

  *让自伤预警,非常庸俗的让痛

  Summary:让·维克玛在他意识到自己应当放手却已经无法放手之前,甚至在他熟识她之前就已经注定坠落,他是甲板上被塞壬女妖诱惑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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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维克玛咽下去两片帕罗西汀,他忘了检疫所给他开这药的时候要他什么时候吃一次吃多少,但是他现在只想直接吞下去这一整瓶药片一了百了——不,不是现在,因为还有他妈的报告要写。

  让的药很少用水送服,把大大小小的药片咽下去后舌根下泛上来的苦味让他清醒,提醒他自己应该变好一会儿了。

  他卷着舌头盯着他手底下的报告纸,上面已经写了不少字,重复出现哈里尔·杜博阿和金·曷城的名字。让捏紧手里的旧钢笔,指尖太靠近笔尖,黑色的墨水顺着他指腹的纹路慢慢上行,染黑他的右手食指。在察觉到指尖凉意后让·维克玛试图把那截手指上的墨水舔掉,碳素墨水接触舌尖,尝起来就像那些药片。

  他没能完全弄干净,手指上留下了一块灰色的痕迹,让就咬着指头看报告单上哈里尔·杜博阿的名字。

  哈里尔·杜博阿,金·曷城,哈里尔·杜博阿,金·曷城。哈里尔·杜博阿,你为什么沉迷于她,你让·维克玛为什么沉迷于她?哈莉和任何如年轻美丽这种生机勃勃的词沾不上边,她是廉价香烟、红准将和思必得堆出来的女人,常年的重案组工作让她的皮肤粗糙且遍布大小疤痕,绿眼睛充满血丝,在她摄入咖啡因和尼古丁时会肿胀起来,让她看起来像缺了几块鳞片的金鱼。不规律的生活让她的身体走型,皮肤松弛而暗沉,不用几年乳房就会垂到肚脐。或者在那之前哈莉就把自己喝到暴毙,不管哪个她都不会在乎。

  看看你,让·维克玛,为了一个大你十岁的女人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惨样子,像个怨妇一样看着她扯住别的男人衣服的手,看着她戒烟戒酒,绿眼睛里的红血丝褪去,看着她变得更好——变得比你更好,不需要你在深夜去把她从各种酒馆里拖出来,不需要你一边怒骂一边把毛巾拍在她脸上。哈莉因为金变好了,现在只剩你了,而你永远也不可能变好,永远也不可能,下坠,下坠,等待你的只是名为哈莉的深渊。

  你甚至没有应该为此痛苦的理由,她已经把你和你做的一切彻底忘记了。或者就算没有忘记,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做的那些事呢,是搭档吗,是朋友吗,是爱人吗,别人口中的生活伴侣,只有你明白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在无数个夜晚或者白天扯着对方的领子红着眼睛厮打,然后嘴角流着血就亲吻,做爱,把彼此从内倒外都折腾得气喘吁吁,但是你们不是爱人,甚至算不上情人,唯一能挂的出来的名号是搭档,可现在就连搭档也不是了,她的搭档是金·曷城。

  

  让·维克玛向后捋了一把头发,把发干的钢笔尖盖上笔帽,他现在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让慢慢地趴在桌子上,左手按住了胃,却隔着衣兜摸到了一个圆环,那是一枚戒指,内侧戒圈里刻着H.D.B。

  对,他甚至还为哈莉买过戒指,那种亮晶晶的中指戒。当时年轻的让因为几个把唇彩蹭在他脸上的吻和几次称得上甜蜜的性爱而愚蠢地坠入爱河,花了几百雷买了一对戒指,内圈刻了他们名字的首字母。可是那个戒指甚至还没来得及被送出去,哈莉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哈莉从不缺爱和戒指,她那时还没开始堕落,聪明,火辣,光芒万丈,加姆洛克最迪斯科的明星警探,有一头微微卷曲的棕发和海妖一样的绿眼睛,谁都会心甘情愿地被她俘获。而让·维克玛只是她的随迁警官,是衬托她光芒的搭档,是倾心者中最平凡的一个——也是离她最近,最先被她的火焰燃烧殆尽的一个。英格伦德走得足够早,哈莉的火焰没能点燃他,金·曷城来的足够晚,她的火焰已经变得温和,不足够燃烧他。只有让·维克玛,只有他被哈莉从头到尾烧的彻彻底底,为她破碎,为她变成一堆灰烬。让·维克玛在他意识到自己应当放手却已经无法放手之前,甚至在他熟识她之前就已经注定坠落,他是甲板上被塞壬女妖诱惑的水手,女妖的眼睛里有绿色的火焰。

  让把手伸进衣兜捏住那枚孤单地躺在里面的戒指,刻着J.H.V的那枚早已遗失,他也没有想去找过,没能送出去的却一直好好地待着,被放在一起的钢笔或者钥匙摩擦,在上面蹭出细密的划痕,划痕又被经年的手指摩挲抚平。让抚摸着内侧的三个字母,哈里尔·杜博阿。

  他很久没有把这枚戒指拿出来看过了,但是这次还是拿出来了,大概是因为写了太多哈莉的名字。贵金属打造的圆环在头顶吊灯的光下反射出模糊的光,磨砂戒面缓慢地被让的手指抚摸过去。让把戒指戴到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但戒圈对他来说太小了,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它推到第二指节下。让感受着血液循环被阻碍的隐痛,心脏却反他意志地加速搏动,让眼前四周开始星星点点地发黑,眩晕袭击了他,随迁警官惊惶地试图摘下戒指,那个圆环却被卡在指关节下无法移动半分。

  让·维克玛靠在椅背上按着胸膛粗喘,隐痛变成了刺痛,仿佛那个脆弱的戒指正在噬咬他的手指。让抖着手拿出抽屉里的小折叠刀,把刀刃压在戒指下的皮肤上。血珠呼啦啦地冒出来,渗透进所有的缝隙和皮肤褶皱里。让抓住戒指拉扯着那块皮肤,伤口被反复拉扯的痛觉对他来说已经微不足道。戒指有了血液的润滑开始松动,最后染着血落在他的手心。让看着这枚戒指,他的心对他尖叫说丢掉吧,连你的过去一起,全都丢进垃圾桶里就好,而身体却驱使他用外套擦干净了这枚圆环,再一次、又一次好好地放进口袋,反正警服外套是黑色,血迹在上面也难以辨明。

  让试图慢慢冷静下来,刚刚的惊恐发作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努力控制住发抖的手腕,重新开始写报告。那一份报告已经不剩几个格子要写了,然而让写了几个单词后再次停笔,他听到熟悉的交谈声——哈莉和金。

  他们小声讨论着什么走进41局重案组办公室,让飞快地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戒指以确定它还在,然后轻轻咳了一声整理情绪。哈莉似乎在低低地笑,被什么逗乐了似的,而金发出一声轻叹,之后就是纸张翻动的簌簌声。让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哈莉对他打招呼,让轻哼一声权当回应,哈莉则对他挤挤眼,仿佛对他的冷漠全然不在意。

  她还会做这个小动作,让·维克玛想,他短暂地楞住了,很快视线又回到报告上。这个几乎少女才会用的小动作曾在哈莉和让短暂的亲密关系中间频繁地出现,哈莉冲他眨眨眼,他装出一副臭脸过去拿过本该对方写的报告,然后得到一个吻和一句“真甜蜜,维克。”谁能拒绝呢,那双塞壬的绿眼睛。

  什么都忘了,让·维克玛攥紧钢笔,心里又重新流血,什么都忘了这个还记得,什么都做不到偏偏学会了爱人,回忆任何事情回忆不起来我,爱了所有人爱不了我。哈里尔、杜博阿。

  即使如此也不愿恨她,到现在也是只想爱她,让·维克玛,他是彻底被塞壬蛊惑而心甘情愿留在海底的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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